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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,難還是要去做,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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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,難還是要去做, (1)

南宮瑤聽盧暖這麽一分析,頓時心都拔涼拔涼的,低下頭,看著懷中的孩子,“好像是那翰林大學士的嫡親孫女,長得如花似玉,美得很,家世好,人品好,哪像我,一無所有!”

對於南宮瑤的自暴自棄,盧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,握住南宮瑤的手說道,“你啊,是我盧暖最好最好的姐妹,不管你是貧窮,還是富貴,我們的友誼不能改變,也改變不了,你是南宮瑤,整個樓蘭獨一無二的南宮瑤,只是阿瑤,你要明白,玄煌他不止是你的丈夫,他還是整個樓蘭的天,如果他倒下,這樓蘭將要面臨什麽,你知道嗎?”

南宮瑤楞楞的看著盧暖,半響手才說道,“難道,我就要容忍他身邊有了別的女子,我……”

做不到。

真的做不到。

經歷一次背叛,她已經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,又看見徐子衿對盧暖那獨一無二的愛,她也期盼了。

“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!”盧暖說道。

或許,她已經明白了玄煌的心思。

南宮瑤聽盧暖這麽一說,似乎也明白了什麽,錯愕的看著盧暖,“阿暖,會如你所想嗎?”

盧暖點點頭,“會,阿瑤,有句話說的好,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我相信玄煌,他對你的心意,並不少於你對他,所以,你要學著相信他。

不止如此,你還要學會保護自己,保護孩子,保護好他在意的一切,你生下了皇長子,這就是你最大的資本,你明白嗎?”

因為太在乎,南宮瑤早已經不是三年前,那個英勇無畏的南宮瑤,她也有自己的考量。

只能說,她也在努力長大。

“我明白了!”南宮瑤說著,低下頭。

到底是真明白,還是假明白,盧暖就不得知了,但是,還是說了一番鼓勵的話。

“對了,儀兒快要生了吧?”盧暖問。

這段時間,她忙著家裏的事情,再加上她懷孕,身體一時間接受不了,在京城,幾乎沒有走動過。

就連獨孤城家,也沒去。

不過,現在這情況,盧暖覺得,有必要去一次了。

“就在這幾天了吧,那天來看我,哭的一塌糊塗,身子也浮腫,我就叫她這段時間不用進宮了,也不知道她誤會沒有!”

“不會的,儀兒比我們想象之中堅強,也明事理,你不要太擔心,我一會回去,順便去丞相府看看她!”

南宮瑤點點頭,“也好,這次的事情,她內疚的不行,她進宮那日,我身子也不利索,也沒怎麽開導她,阿暖,你去了,好好跟她說說,這些事情,都不管她的事情,叫她放寬心,好好把孩子生下來!”

“我明白的!”盧暖說著,見南宮瑤懷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,伸出手摸摸他的小手,“小皇子有名字了嗎?”

“嗯,單名一個明!”

“玄明?”

南宮瑤點頭,“是,太皇太後取的,她老人家說,希望將來這孩子是一個清明正直,心懷天下的明君!”

盧暖聞言,倒是一笑。

看來太皇太後的心一直在玄煌這邊,對南宮瑤說道,“阿瑤,若是身子好些了,把孩子抱去太皇太後那邊,讓她老人家幫你照看!”

“可是孩子要吃奶啊?”南宮瑤說道。

盧暖失笑,拉著南宮瑤小聲說道,“你是沒懂我的意思,阿瑤,太皇太後老了,她最想什麽,最想的不就是兒孫繞膝,你在這後宮除了能帶孩子,還能做很多的事情,比如和太皇太後拉好關系,你要知道,太皇太後當年能在先皇駕崩之時讓玄煌坐上皇位,可見她一定有她的勢力,你要做的,就是讓這孩子和太皇太後建立下感情,在最後關頭,太皇太後能夠義無返顧的選擇幫你,明白嗎?”

南宮瑤不傻,更不笨,聽盧暖這麽一分析,也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
的確,如果他們對太皇太後真心實意,這情分自然是不同的,畢竟如今的逆賊可不止汾陽王一人,還有錦親王和林親王。

而這錦親王和林親王卻是太皇太後的親兒子。

手心手背都是肉,割舍那邊都疼,端看那一邊更疼一些了。

“阿暖,我明白的,謝謝你!”

盧暖笑,看向站在門口的小太監時,已經明白,玄煌已經下朝,站起身說道,“阿瑤,我有要事要去找玄煌,你好好休息吧!”

南宮瑤卻極快的拉住盧暖的手,眼眶微微發紅,“阿暖,我會堅強,我會努力,我不會讓你失望,真的!”

盧暖可有大公無私,心懷天下,她也可以的。

“恩恩!”盧暖點點頭,拍拍南宮瑤的手背,離開南宮瑤的大殿,在門口和那太監點頭示意,看了大殿內的南宮瑤一眼,才轉身帶著小草青青跟那太監慢慢的往前走。

走了一半路的時候,小太監停下腳步,扭頭看著盧暖,問道,“徐夫人這是第二次進宮吧!”

盧暖先是一楞,隨即才說道,“是!”

“徐夫人,奴才受人所托,讓奴才把這個交給徐夫人!”小太監說著,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,遞給盧暖。

青青卻上前一步,接過,打開,見裏面空無一物,朝盧暖搖搖頭。

“公公,這是誰委托的呢?”盧暖問。

“太皇太後!”小太監說著,低下了頭。

盧暖卻笑了。

想來也是,這皇宮,也只有太皇太後可以隨意調動或者收買玄煌身邊的人了,沈思片刻,盧暖才說道,“公公,不知道太皇太後此刻在何處,我進宮了,也該去給太皇太後請安,磕個頭!”

小太監沒有想到盧暖這麽上道,欣喜的說道,“有,徐夫人請!”

盧暖點頭,跟在小太監身後。

這次走得路,有一些彎曲,但是,一路上的風景很好。

走了大約一炷香,來到一個涼亭前,但是很奇怪的,四周並無人把守,也無人看管,涼亭內,煙霧繚繞,一股淡淡的檀香飄飄散出,小太監才說道,“徐夫人,太皇太後就在涼亭內,徐夫人請!”

盧暖朝涼亭走去,青青和小草也想跟,小太監卻攔住了她們,“二位姑娘,太皇太後要見的人是徐夫人,二位姑娘還是在此等候吧!”

“可是……”青青和小草不願意。

盧暖在聽見之後,回頭,朝她們點頭示意。

小草和青青才頓了頓,站在原地,卻擔心不已。

盧暖在朝涼亭走的時候,亭子內傳出琴聲,如高山流水,清韻婉約。

一進入涼亭,盧暖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太皇太後,身邊是太後,另外一邊,一個藍衣女子,正在彈琴。

盧暖剛想行禮,太皇太後便說道,“懷著身子呢,禮就免了,快坐下來聽聽,端妃的琴藝可是出了名的好!”

“是!”

盧暖坐下,立即有人上了瓜果點心,盧暖不覺得餓,也就沒吃,卻細細打量這端妃。

明眸皓齒,面若芙蓉,腰似拂柳,十指芊芊,彈起琴來,手指飛舞,更是美妙絕倫。

一曲罷,端妃起身,朝太皇太後和太後行了禮,看向盧暖,眼眸裏有些探究。

端妃沒有見過南宮瑤,但是,聽說南宮瑤囂張跋扈,還生下了皇長子,而面前的桃粉色衣裳,梳了婦髻的女子,她似乎有些印象,卻想不起來。

一時間,端妃看著盧暖,盧暖也看著端妃。

猶豫著,要不要起身行禮。

太皇太後倒是先開了口,說道,“阿暖,這是煌兒新納的妃子,你和煌兒是朋友,你給瞧瞧,這端妃,比起瑤妃來,如何?”

盧暖聞言,錯愕的看著太皇太後。

太皇太後的話真是毒辣,她要是說不好,就是反駁了皇上,要是說好,那麽就是打了南宮瑤的臉,而她盧暖,眾所周知,和南宮瑤是姐妹。

太皇太後是想離間嗎?

“怎麽,阿暖啊,哀家臉上有臟東西嗎?”太皇太後問,然後問身邊的臉色有些難看的太後。

太後在後宮一直無權,根本沒有說話的立場,連忙說道,“母後,沒有了,您的臉很幹凈!”

盧暖卻站起身,走到端妃面前,圍著端妃轉了一圈,才說道,“明眸皓齒,面若芙蓉,腰似拂柳,是一個難得的大美人,皇上眼光甚好,不過,和阿瑤比起來嘛?”盧暖說著,頓了頓,才繼續說道,“阿瑤性子爽朗,對朋友兩肋插刀,願意拿命相拼,甚至為了朋友,放棄了自由,做了那金絲雀,這份情誼又豈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可以比較的!”

盧暖說道最後,看著太皇太後的眼,有些冷。

想當初,南宮瑤為了玄煌,放棄自由高飛的機會,留在皇宮,只為助玄煌一臂之力,如今玄煌羽翼漸豐,太皇太後就想過河拆橋。

這樣子的人,這樣子的皇家,真的值得幫嗎?

一時間,盧暖都在考慮,真的要為了小家,來幫這麽無情無去,忘恩負義的大家?

盧暖的話,讓太皇太後和端妃的臉色難看到極點。

端妃還好,起碼落了個傾國傾城,但是比起南宮瑤來,她端妃在盧暖心中,屁都不是一個。

而太皇太後的臉色卻難看到極點。

因為盧暖所說是事實,一開始她覺得南宮瑤可以把這後宮管理的很好,但是,她失望了,南宮瑤根本管理不好這個後宮,更做不了皇後之位。

她除了胡鬧,還是胡鬧。

這也是玄煌已經提了好幾次,她依舊沒有答應的原因。

如今卻被盧暖赤裸裸的破開,太皇太後的難堪,不言於表,手一揚,才說道,“除了徐夫人,你們都下去!”

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,太皇太後才看向盧暖,歪著頭說道,“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兒了,那你也坐下來,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,誰也別瞞著誰!”

盧暖沒有說話,卻坐在了太皇太後身邊。

低下頭,沈思片刻,擡起頭才對太皇太後說道,“太皇太後,其實,我並無冒犯之心!”

“哀家知道,哀家知道,你在心裏為瑤妃抱不平,也是,她的確為皇家付出很多,但是皇家也沒有虧待過她,但是阿暖!”太皇太後說著,搖搖頭,苦笑道,“盡管你剛剛忤逆了哀家,哀家還是喜歡喚你阿暖!”

太皇太後也覺得,這是一個奇跡。

若是以前,惹惱了她的人,早已經被她下令拉下去,亂棍打死。

而盧暖是第一次。

“那是因為太皇太後知道,阿暖和子衿與皇上是朋友,真心的朋友,都說,朋友有難,願兩肋插刀,太皇太後,你知道嗎,昨日,子衿在得知李將軍的夫人和孩子,失蹤下落不明之後,連回家一趟都不曾,只來得及寫下一封書信給我,讓我帶進宮交給皇上,不知道太皇太後對此做何感想?”

盧暖說著,看向太皇太後。

徐子衿對她盧暖的感情,蒼天可鑒,日月可表,可他為了朋友,這份義氣,也讓盧暖佩服。

所以,她努力的讓自己強大,不給他添太多的麻煩。

“這……”太皇太後語塞了。

盧暖沒有說話,從懷中拿出信,遞給太皇太後,“太皇太後,你要不要看看,子衿說了什麽?”

太皇太後猶豫很久,才伸出手接過那個幾乎沒有什麽分量,卻似乎有重若千斤的信封,打開。

是一塊絹布,再打開,上面赫然出現,誓保樓蘭,安心做好你的皇帝!

血書。

想來那時候,徐子衿已經來不及找筆墨紙硯,只能撕下一截裏衣,以指血寫下這十二個大字。

前面的,盧暖知道,徐子衿是說給她聽的,後面是說給玄煌的。

就是因為懂,她才要堅強起來。

“這……”太皇太後握住絹布的手,都有些發抖。

不敢相信,徐子衿和玄煌的友情,徐子衿會為玄煌做這麽多。

像是看出太皇太後的心思,盧暖才說道,“國之將亡,毛將焉附,有大家,才有小家,阿暖和子衿,想要的,只不過是一畝三分地,安安穩穩的過日子,太皇太後,其實,並不是所有人都覬覦這個皇位,這天底下,心懷天下,蒼生福祉的人,有很多,只是他們滿腔熱血,都在做著自以為是造福百姓的事情!”

“哀家……”太皇太後說著,看向盧暖,才繼續說道,“哀家沈浸宮廷六十餘載,悟的還沒有你個後生晚輩多,真是慚愧!”

的確是慚愧了。

她一心覺得,這個世間,連兒子親人,嫡親嫡親的人都靠不住了,朋友還能靠得住嗎?

就懷疑了徐子衿的動機。

如今想來,的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“那是因為太皇太後的視野一直在皇宮,站在高墻之上,看城墻下的人,都是那麽的渺小,那麽的不堪一擊,但是太皇太後,其實,皇權霸業,都是這些渺小的人支撐起來的!”盧暖說著,呼出一口氣,“本來,這些話,要是以前,至少在昨日之前,阿暖是肯定不會跟太皇太後說的,就算要說,也是和皇上說,可是今日進宮,阿暖明白了許多,才想著,其實,太皇太後就算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,也只是一個長輩,一個希望家和萬事興的長輩!”

太皇太後聞言,看著盧暖,太皇太後低聲問,“難道哀家做錯了?”

“對與錯,或許太皇太後心中已經有了數,太皇太後,阿暖相信,你一定能夠想的明白,阿暖還有事要和皇上商議,先行告退!”盧暖說著,朝太皇太後伸出手。

太皇太後微愕,看著手中的絹布,遞還給盧暖。

才說道,“哀家會好好想想的!”

“是,阿暖告退!”

盧暖退下之後,太後來到太皇太後身邊,見太皇太後眼眸閉緊,有一瞬間的錯愕,“母後,怎麽了?”

“無礙,你們都退下吧,哀家一個人靜一靜!”

的確應該靜一靜,好好的籌謀打算。

太皇太後說著,看著自己早已經布滿皺紋的手,想起她的妹妹,龐老夫人,如今整日笑得樂瘋了。

那麽大歲數了,還跟兩個孫女孫女在院子裏瘋跑,而她的解釋是,這才是天倫之樂。

太皇太後想到這,站起身,朝南宮瑤的宮殿走去。

遠遠的,太皇太後就看見了南宮瑤,正抱著孩子,身後跟著宮婢,不知道要去哪裏。

“瑤妃啊,你還沒滿月呢,這抱著孩子,是要去哪裏?”

太皇太後說著,連忙上前,看著南宮瑤。

要說南宮瑤,長得也漂亮,脾氣不好,心卻是好的,太皇太後以前也沒什麽不滿,只是生了孩子,她好心好意請了三個奶嬤嬤,她卻死活要自己奶孩子,把那三個奶嬤嬤打得半死不活。

這算什麽,這是往她的老臉上打耳光啊。

南宮瑤一見太皇太後,先有些微楞,想起盧暖所說的話,沖太皇太後一笑,“皇祖母,你都已經三天沒來看明兒了,我打算抱你那邊去,午膳能不能在皇祖母那兒吃?”

太皇太後聞言,楞了楞。

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?南宮瑤會好言好語,笑意盈盈的跟她說話?

頓了頓才說道,“你還沒滿月子呢,先進去吧!”

“好!”南宮瑤應了一聲,卻讓開了身子,讓太皇太後先進去,這一舉動,又惹來太皇太後的錯愕。

以前的南宮瑤可從來不會讓道,她想走了,管你什麽人在場,照做不誤,誰的面子都不給。

看來,今日盧暖進宮,給她說了許多,她也聽進去了。

想到這種可能,太皇太後也沒多說什麽,進了大殿,南宮瑤就把孩子遞太皇太後,說道,“皇祖母,你看看,明兒這幾日,可有長肉?”

然後吩咐宮婢下去準備柴水點心。

太皇太後聞言,淡笑,“的確長肉了不少!”

這還是她第一個嫡曾孫,所以,呵寵難免。

南宮瑤和太皇太後相處,雖然沒有其樂融融,比起以前,倒也和樂了不少。

南宮瑤見太皇太後心情似乎還不錯,就坐在太皇太後身邊說道,“皇祖母,我,孫媳婦有件事,想了許久,應該和皇祖母說一聲的!”

“嗯!”太皇太後應了一聲,卻沒有說話。

南宮瑤也不氣餒,淡淡的說道,“祖母,那日,孫媳婦脾氣不好,打了那三個奶嬤嬤,這事孫媳婦一直記在心上,一直想跟祖母道歉!”

一聽那三個奶嬤嬤,太皇太後的心情也糟糕透了,陰陽怪氣的說道,“道歉,道什麽歉?”

“皇祖母,你且先聽孫媳婦說,要是孫媳婦說錯了,任由皇祖母你處罰!”

太皇太後聞言,瞄了南宮瑤一眼,才淡聲說道,“你且說來聽聽!”

處罰,她還真不能那南宮瑤如何。

玄煌對南宮瑤的維護,早已經出乎她的意料。

當日,南宮瑤打了三個奶嬤嬤,她心裏氣不過,幾乎就要把南宮瑤拿下,是玄煌說,有南宮瑤就有玄煌,無南宮瑤,就無玄煌。

讓她不得不退了一步,弄了一個端妃出來。今日她倒要看看,南宮瑤要怎麽自圓其說。

“皇祖母,作為一個母親,是否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,給他最好的,最寶貴的,不讓他受到一點點傷害?”南宮瑤問。

太皇太後只得點點頭。

作為一個母親,的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,恨不得不世間最好的,都給他們。

可偏偏很多時候,孩子們都不思回報,反而索取更多。

“那一日,我身子剛好,想起了明兒,也沒等宮婢前來伺候,就只身去了大殿,卻見明兒一個人在搖籃裏,邊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,直到我把明兒抱走一個時辰之後,那三個奶嬤嬤才睡眼惺忪的出現在大殿,我當然氣不過,就下令給了一頓狠打!”南宮瑤說著,歪著頭看著太皇太後懷中的玄明,“如今內憂外患,誰也不知道,這皇宮裏,有沒有混進來什麽奸細,可那三個奶嬤嬤卻如此大意,我沒有直接打殺,已經是很仁慈了!”

太皇太後聞言,也是震驚不已。

的確,如今的樓蘭的確的內憂外患,誰也不知道這皇宮之中,那一個人值得相信,那一個人不能相信。

如果混進來一個奸細,把孩子抱走了……

後果是什麽,太皇太後都不敢想象。

“你那日為何不說?”

南宮瑤聞言,笑,笑得有些迷茫,“因為自尊心在作怪,因為種覺得,這皇宮不是自己的家,總想著,我為皇上付出了那麽多,而他回報我那麽少,如果不是今日阿暖的一席話,我或許永遠都走不出這個誤區!”

太皇太後聽了,也是深深嘆了口氣。

“她說什麽了?”

“阿暖嗎?”南宮瑤問,見太皇太後點頭,才繼續說道,“他說,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皇上,他還是整個樓蘭的天……”

太皇太後聞言,沈默了。

就連南宮瑤也沈默了。

好久之後,太皇太後才開口,“瑤妃啊,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,哀家老了,還能活幾年都不知道,這個後宮遲早是要交給你的,以後沒事,哀家好好教教你,怎麽打理這個後宮,省去皇上的後顧之憂!”

“是,皇祖母!”

禦花園。

玄煌給盧暖倒了茶水,推到盧暖面前,笑道,“你嘗嘗,這是今年的貢茶,帶著一丁點茉莉香氣,但是不濃,卻又不能忽視,而且這茶水碧綠,入口甘醇,味道極好!”

盧暖失笑,端起茶輕輕的嘗了一口,才說道,“的確不錯,只是,這茶也就是茉莉花茶啊,不過,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,也是一個聰明,厲害的!”

“是啊,如今,也不知道有誰能夠陪我坐下來,就那麽單純的品品茶,說說心事!”玄煌說著,嘆息一聲,見盧暖端著茶杯不語,才繼續說道,“一會,把這些茶葉都帶回去吧,隨便你怎麽處理!”

盧暖一聽,連忙拒絕,“不用,我也不怎麽喝茶!”

“是啊,子衿不在,這茶擱哪裏都是浪費!”玄煌說著,滿目惆悵。

“玄煌,別這樣子,真的,你要相信,你不是一個人,你有我們大家呢!”盧暖勸道,然後拿出徐子衿寫給玄煌的信,遞給玄煌。

“我可以現在看嗎?”玄煌問。

盧暖搖搖頭,“等我走了,你再看吧!”

“那好,我先收起來!”玄煌說著,把信放好,為自己倒了一杯茶,喝了一口,才說道,“阿暖,陪我多坐一會吧!”

雖然是九五之尊,卻連找個人陪他坐一會的人都沒有。

“你其實可以去找阿瑤的!”盧暖說道,看著玄煌。

盧暖想看看玄煌的眼睛,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說謊。

“沒用的,我和阿瑤,已經越走越遠,阿暖,你知道嗎,很多時候,我都在問,當初為什麽就喜歡上阿瑤了,她狂傲不羈,性子火爆,動不動就出手,還善於用毒,你說……”

玄煌說著,一口喝了杯中的茶水,緊緊的扣住茶杯。

“愛一個人,是找不到任何理由的,玄煌,真的,阿瑤她為了你,改變了那麽多,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嗎?”盧暖說著,給玄煌倒滿了茶。

不免嘆息。

兩個都是驕傲自負的人,誰也不肯先向誰屈服。

只是,在愛情面前,真的要那麽斤斤計較嗎?

盧暖不懂,像徐子衿那樣子的男人,都願意在愛情面前,委曲求全,為什麽玄煌不可以。可盧暖忘記了,這些人,都不是她的徐子衿。

“發現了,可是阿暖,三年不見,很多時候,我希望她這樣,她偏偏要那樣,就拿奶嬤的事情來說,一定要和皇祖母鬧得那麽僵,讓我夾在中間,左右為難,如今多出一個端妃,我很想問她,滿意了嗎?”玄煌說著,閉上眼睛。

朝堂混亂不止,後宮雜亂無章。

很多時候,玄煌都在問自己,是不是根本不適合做皇帝。

“金無足赤,人無完人,真的,玄煌,相信阿瑤,她很快就能明白,我知道,你也只是壓力太大,只是,玄煌啊,阿瑤她在這個世間一無所有,以前你是她的全部,如今,你和孩子是她的全部,你千萬千萬不要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情,最後變成,只有孩子一個人是她的全部,這樣子的你,就算得到皇權,得到霸業,讓整個樓蘭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,你也未必會開心!”

孤身一人,站的越高,看的越遠,就越孤寂。

玄煌聽盧暖這麽一說,呵呵呵一笑,“不說這個了,如今,我還真沒心思管這些兒女私情來著!”

大饒大軍來犯,李雲飛瘋了,如今樓蘭被大饒占去十五座城池,若是在不整頓軍心,收覆失土,那些雄心壯志,也就是一場空了。

“我知道,但是,你還有比子衿更好的將軍,或者元帥嗎?”盧暖問。

玄煌搖搖頭,“沒有,這些年,我一直在培養人才,但是,基本上都是文官,因為武將方面,我覺得,有李將軍便足矣,可……”

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,想法,永遠太個天真。

盧暖看著玄煌,本來想問,玄煌也相信李雲飛瘋了嗎?

不管如何,盧暖心裏是不相信的,“你一定要堅持,順便,我想你也應該清楚,樓蘭依舊有人和大饒勾結了!”

“我知道,但是,也只是懷疑,沒有抓住把柄!”

人就那麽幾個,玄煌懷疑,但是,苦於沒有證據。

“沒關系,是狐貍,總有一天會把尾巴露出來,只要你穩坐釣魚臺,慢慢等著吧!”盧暖說著,看見段豪神情嚴肅的走來。

盧暖也有些緊張,到底什麽事情,讓段丞相這麽急切。

段豪來到玄煌盧暖面前,朝玄煌行禮,“臣,見過皇上!”

看向盧暖,“見過徐夫人!”

盧暖也起身回禮,“丞相有禮!”

“怎麽進宮來了,儀兒不是要生了,你說要守著她嗎?”玄煌問道。

段豪一聽,臉都白了,連忙說道,“儀兒昨日羊水就破了,可疼了一天一夜,孩子還是不曾出生,儀兒疼的死去活來,這會鬧騰著,不要生了,臣萬般無奈,只得去徐府請徐夫人到丞相府勸勸儀兒,才得知徐夫人進宮了,這才急急忙忙進宮,還望皇上贖罪!”

“為什麽早些不來宮稟報?”玄煌怒了。

這玄儀生孩子,可是大事,為什麽不派人進宮來說。

“皇上,如今朝堂內外動蕩不安,儀兒不讓說,所以……”段豪說著,朝玄煌一鞠躬。

玄儀的性子,和皇上如出一轍,都是固執的人。

盧暖一聽玄儀要生了,而且這生孩子,可是大事,連忙說道,“那段丞相,我們快走吧,這生孩子,可是大事,耽誤不得!”

“是啊,皇上,不管皇上如何惱臣,等儀兒生了孩子,再罰,可行?”

玄煌聞言,呼出一口氣,看向盧暖,“阿暖,拜托!”

盧暖點點頭,“我知道,我知道的!”

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宮外走,在宮門口,盧暖等人卻和汾陽王碰上。

段豪立即行禮,“段豪見過汾陽王!”

雖說段豪是丞相,還是駙馬,但是,面對汾陽王,還是得行禮,長幼有序。

盧暖跟在身後,也只能跟著行禮。

汾陽王卻在看見盧暖的時候,眼神閃了閃,又見盧暖發絲已經挽髻,看向段豪,問道“這位夫人是?”

“回汾陽王,這是徐子衿的妻子,進宮陪瑤妃娘娘!”

“就是曾經救了玄儀的那個盧暖嗎?”汾陽王問,雙手握成拳包在一起,放在腹部上。

“是!”

汾陽王卻說道,“擡起頭來,讓本王瞧瞧,玄儀的救命恩人,長何模樣?”

盧暖聞言,一時間有些不知道,是擡頭,還是不擡頭。

最後還是擡起頭,不卑不亢的看著汾陽王。

就那麽一眼,盧暖就怔在原地。

汾陽王四十左右,可那張臉,就是那張臉,讓盧暖震驚。

是他,是他。

為什麽是他。

重重恨意真是徹徹底底的湧上心頭,盧暖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說著,這只是長得相像罷了。

就像上官俊彥一樣,真的只是相象。

而盧暖的猜測是對的,這個人,也的確只是想象罷了。

汾陽王看了盧暖一眼,然後就扭開了頭,說道,“徐夫人有禮了!”

“王爺有禮!”

“徐夫人請……”汾陽王說著,讓開身子,讓盧暖和段豪離開。

這一舉動,卻讓段豪錯愕。

按理,是應該他們讓汾陽王過去的。

“王爺請!”盧暖說玩,邁步離開,卻每走一步,都膽戰心驚的。

那麽的冰涼。

待盧暖和段豪各自上了馬車,汾陽王才對身邊的人說道,“派人去查這徐夫人,我要她全部的消息,從小到大!”

“是!”

馬車之上,盧暖手腳冰涼的靠在青青的肩膀上,身子也有些發抖。

為什麽,為什麽,老天爺要這般捉弄她,在她滿心滿眼幸福的時候,一個長得和前夫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。

當初看見上官俊彥,盧暖都以為,這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穿越,如今看來,真的不是。

那這個汾陽王呢?

不對,汾陽王應該不是穿越來的,他們只是湊巧,湊巧長得像罷了。

“少奶奶,你怎麽了?”青青小聲問。

盧暖搖搖頭,“沒事,青青,我沒事的,別擔心!”

盧暖嘴上說著,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安穩自己。

丞相府。

盧暖在青青和小草小心翼翼的攙扶下,下了馬車,剛一下馬車,裏面就有人跑出來,跪在段豪面前。

“丞相大人,您快進去看看吧,公主她快不行了!”

段豪一聽,心慌失措的往裏面跑去,盧暖連忙拉起那個丫鬟,“你快帶我過去看看!”

那個丫鬟是見過盧暖的,立即點頭,“徐夫人,請!”

遠遠的,盧暖就聽見裏面的哀嚎聲。

是那麽的刺耳,那麽的揪心。

嚇得盧暖身子一軟,青青和小草立即攙扶住盧暖,“少奶奶……”

“過去看看!”盧暖說著,上前幾步。

段家幾乎有身份的,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,一個個躊躇不前,段家老夫人立即上前握住盧暖的手,“徐夫人,你和儀兒是姐妹,你進去勸勸她,千萬別想不開,你快去啊……”

盧暖聞言,立即點頭,走進屋子,就見屋子裏的玄儀,只穿了一件裏衣,下身赤裸裸的,就像一個瘋婆子一般,渾身是血,手中拿著一把長劍。

“我殺了你們,殺了你們,誰要是敢抱走我的孩子,我殺了你們……”

另外一邊,已經有好幾個產婆丫鬟,被玄儀刺到,倒在血泊裏。

而段豪則傻楞楞的癱坐在地上,面色毫無波瀾,懷中抱住一個血淋淋的孩子。

盧暖錯愕,不是說玄儀不行了嗎?

怎麽是孩子。

連忙對青青和小草說道,“制住公主,不要讓她傷了自己!”

說完,之後,連忙走到段豪面前,從段豪手中,接過孩子,放平在膝蓋上,俯身貼在他的胸口上,聽見還有微弱的心跳,盧暖連忙提起孩子的腳,拍打他的後背,只是孩子還是哭不出聲,這口氣怎麽也緩不過來。

盧暖只得抱著孩子,放平到滿是鮮血的床上,捏開他的小嘴,深吸一口氣,俯身,對著他的小嘴,用力吸允。

直到,一股子惡心到極點的東西吸出,那孩子才哇一聲,哭了出來。

一聲哭啼,震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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